我想,当你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小磨香油四个字。每一个常村人都知道营里生产香油,这是另一个有文化符号的村落。这个村落以勤劳致富成为一个乡镇值得推崇的楷模。可我们又不得不想起关于营里人另外几种呼之欲来的印象,精明中夹杂着些许小世俗;小气中溢出淳朴的乡村气息;狡黠中隐约一种自我保护的无奈。
说句实话,小时候的我对营里人看法并不高,甚至于有点偏激的地步。几百年的邻村,必然渊源颇深,两个村子之间也少不了乡村常态化的结亲往来。
我们村有不少闺女嫁到那里去,营里也不少闺女嫁到这里来。鸡毛蒜皮的琐事,延续着两个村扯不断的理不清的关系。
乡村的常态化思维,必将会将那些琐事无形中传承下来,渗透到下一代人身上,影响着两个村子孩子稚嫩萌芽的人生观。
在农村,娶亲的习俗中有一种特别古老的传统角色,土话称为“押车孩子”,也叫喜童,一般多为男方家的男孩子,好像是体现男方家中人丁兴旺,可以为新婚夫妻带来吉兆,早生贵子的意思。现在不知道怎么搞的,成了女方家里带孩子,或者男女双方都带孩子,亦或者是不带孩子,反正乱七八糟的,一些传统被现在人拙劣庸俗的处事观改变着、毁灭着,偶尔还有扯淡的意味出来。
我小时候做第一次做喜童,是叔父娶亲,未来的婶子来自隔壁村营里。
孩童时代的我们都是贪吃的,做喜童就意味着可以吃到那些诱人的苹果、桔子之类的水果,幸运的话还能被封个几元钱的红包。姑母出嫁的时候,我亲眼见到那个来自营里村的孩子用小手绢包裹着花红柳绿的糖果和两个红红的苹果,把我和堂弟眼羡的出血。也是从那个时候,等待叔父成亲时候去做喜童,成了我们一个幼稚美好的愿望。
可现实是残酷的,我猜到了故事的开始,却猜不到故事的结局。
婶子家给我准备的是一包熟花生。
我崩溃了!
钱呢?钱呢?钱呢?不带这样哄骗祖国的未来的!
我被现实摧残的体无完肤,心里面似乎吞了一个冰疙瘩一样,残酷无情的童年伤害伴随着婶子娘家的一包花生铺天盖地的袭来。
我人生的第一个梦想就这样被一包营里的花生伤害了,从此也在幼稚的童年中埋下了营里人精明小气的种子,一直伴随着走到我卑微的成人礼。后来在小伙伴们中间还流传着长大不敢娶营里女孩的留言,为啥呢?怕精明不过老婆!
不仅仅我一个人这样的看法,似乎和营里人打过交道的人都这样,精明、小气似乎成了营里人的代名词。更多的也包括关于营里人的负面消息,走巷入户做小买卖耍秤锤子,以次充好的假香油等许多笑谈来,由于是在平台发布的文章,所以在这里我也不可能原话照搬的叙述出来。
但不管外人如何评价,营里人一直按照自我的思路生存着,真实并踏实的在新时代新政策的潮流中扮演自己的角色,延续着自己的使命!
对营里人看法的改观是多年以后了,姑母家的变化,陆续建起来的洋楼宅院,营里人总是先人一步的做着不可思议的事情,虽不能称之金山大财,却是真正的勤劳致富。
这种机动三轮以前营里人每户人家必备的交通工具,几平方的装载量却承载了营里人的未来以及希望。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交接时候,在许多村子的人还在傻傻的找不来活计,守着一亩三分地悠然自得,闲的蛋疼就去赌博,二货一般蹲墙根晒太阳,顺便发发牢骚骂社会不公的时候,营里人的思维便开始跳跃起来。他们知道勤劳的道理,也知道脚踏实地的道理,虽然脚踏实地之中出现了个别人投机倒把的奸商形象,但他们终归为自己的衣食努力奔波着。